如何破解养猪遭遇的环保之困

来源:    作者:    时间: 2009-11-18
     随着我国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对环保意识的逐渐加强,养猪业也遇到了环保瓶颈,各地纷纷颁布“禁猪令”。如何既保护环境,又降低环保成本已是当务之急。

    相关背景九龙江流域“限猪令”今年3月,福建对省内第二大水系九龙江流域养猪业下达“限养令”:干流两岸l公里和支流两岸500米内的养殖场全部拆迁,禁止在干流两岸5公里、支流两岸1公里内新建、扩建养殖场,禁建区外养殖场要达标排放,否则一律关闭。“限猪”行动开展以来,福建龙岩、漳州两地上万养猪户的猪舍被拆迁,几十万头生猪被清栏,经济损失上亿元。

    东莞将“禁猪”进行到底2008年12月9日,广东省东莞市副市长梁国英发表声明表示“禁猪令”是东莞市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策,暂时不会做出改变,并且还会由禁养生猪扩大到禁养家禽等,但政府会进一步做好相关配套工作,确保猪肉供应,并对猪农进行妥善安置。梁国英说,这一决策出于对环境容量窘迫的考虑,出于顺应产业转移选择性发展的取舍,出于让寸土寸金的土地发挥最大效益的需要。东莞仅2465平方公里的土地,聚集了l000万城市人口,城市化接近80%,保留大量的养殖基地会占用宝贵的土地资源。与此同时,东莞市是以制造业为主的城市,其最大特点是工厂多、外来人口多,不养猪既可以节约土地,又可以减小当地环境污染的治理难度。国家给的明确任务是到2010年,东莞的COD(化学需氧量,衡量水污染的主要标准之一)总量控制在10万吨以内,任务非常艰巨。东莞市环保局局长袁绍东称,2005年,东莞的COD是11.6万吨;2006年仅削减了0.1万吨。今年的任务是削减0.8万吨,“但现在仅有的75万头生猪污水排放量消耗COD就达l.8万吨。”袁绍东称,“这是死任务,无论如何要完成,如果完不成的话,就不要报批项目了。”新闻发布会上,东莞市经贸局局长陈桂明介绍,东莞对养猪业的逐步淘汰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而是从前年“四清理”、“五整治”时就开始了,并且在当时都给予了养殖户相应的补贴。陈桂明认为,养猪业的淘汰是东莞市产业结构调整的必然结果。东莞市改革开放30年,付出了沉重的环境代价。近年大笔支出用于环保,都是在为过去的旧账买单。“既然我们知道养猪是一个重要的污染源,而且淘汰养猪业不会让我们没有肉吃,为什么要保护它?我们并不是不重视工业污染。毫无疑问,工业是最重要的污染源,我们在这方面力度非常大。比如全市47个水泥厂,两年就全部淘汰,在全国是没有先例的。因为工业方面的污染重,我们下手就重一点;养殖业污染轻,我们就缓和一点,所以给了几年的缓冲期。”

    猪场萎缩了,农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簇新的工厂。

    居民区里的养猪场《西藏日报》前不久也报道了关于养猪场影响居民生活的问题。靠着这个小养猪场的是中国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西藏分行藏热路住宅小区(以下简称为藏热路住宅小区)和一个名为尼霞苑的住宅小区。一提到这个养猪场,藏热路住宅小区的门卫值班室工作人员就露出一脸的无奈,“我知道有个养猪场,太臭了,每天都能闻到臭味。”值班室工作人员说。

    其实,藏热路住宅小区离养猪场应该还有20余米远的距离,但是小区内的居民已经快忍受不了那刺鼻的臭味。

    更惨的还要算是尼霞苑住宅小区,这个小区与养猪场仅一墙之隔,可以想像小区的居民“享受”这臭味该多直接了。

    既然附近居民怨声载道,那么为何这个小养猪场还能在此地稳稳地扎下根呢?笔者带着疑惑来到该养猪场。刚走近养猪场,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走进去一点,就会被漫天飞舞的“苍蝇军团”吓到。一群在地上忙碌的苍蝇受到惊吓后就会一齐飞起来,嗡嗡作响,围着来人团团转。

    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那里搬弄水桶,打听后才知道这是一对夫妻,而且也是养猪场的老板。男的姓吴,对于苍蝇的为害,吴师傅也是一脸的无奈。“没办法啊,我有时候想起来都惭愧,给别人带来这样的影响。”吴师傅说。

    “我办这个养猪场,各种证件都办齐了。但是现在想租一块适合养猪的地方太难了,因为很多人不愿意把地租给养殖户。”能租到这块地他很珍惜,一心只想着把养猪场办好,没想到却影响到了他人的正常生活。“如果有合适的地方我也愿意搬走,能办个正规的养猪场也是我的愿望。”吴师傅说,如果有人有合适的养猪场地,他希望能提供给他。提到每天冒起的黑烟,吴师傅指着路边的一堆锯末说:“我每天煮猪食的时候要用锯末,所以会冒烟。”吴师傅养了100多头猪,每天需要煮很多猪食,可想而知需要烧多少锯末,要冒多少黑烟,周围的居民有多难熬了。

    谁该为养猪环保成本买单面对如此多的指责与非议,养猪场也有自己的苦衷。难道真的不养猪了吗?恐怕在珠三角这样的现代化工业经济区养猪场搬迁已经是大势所趋,而且越来越多的地区会出现工业经济将原来的农牧企业排挤到更边远地区的现象。原因并非“环保”这单一因素,但它却是首要问题。

    厦门大学政治系余章宝教授表示,未来提高养猪业环保门槛是大势所趋,但将环保成本完全由养猪户及所在地区政府来承担不尽合理,也势必影响到地方政府环保政策的执行力度和效果。根本解决养猪业的污染问题,避免环保风暴成为冲击养猪业新的风险因素,关键在于建立一套合理的环保成本分担机制。

    一头50千克的猪每天排出的粪便在5千克左右,而因冲猪舍形成的污水每天约为30千克。因此,养猪场多选择在水资源丰富的地方,但大量的污水直排河流反过来又造成严重污染。

    养猪业关键要搞好规划,在规划区内实施相对集中饲养、污染集中治理。

    福建省漳州市政府要求,在今年10月底前实现达标排放或零排放,50头以上的养猪场必须进行环评,实行排污许可。将加强环境监测,加大环境执法力度,从而确保达标排放。

    靠“铁腕执法”能否达到预期的政策效果?环保部门认为,现在工业污染的执法处理都很难,光靠执法来“堵”难度很大,执法成本太高,可能出现“管不胜管”的局面。

    一位环保人士说,要派人进村入户巡查,发现不达标排放的依法先要责令整改,到期不整改的才可以处罚,不接受处罚还得申请法院执行。“九龙江流域几万养猪户,一家就拖你几个月,要多少执法力量才够用!”

    工业领域常见的“谁污染谁治理”的治污思路也被运用到了九龙江领域的养猪业污染整治中。对此,漳州市农业局的一位干部表示,“又要猪肉便宜,又要猪不污染,这难两全,养猪业的污染不仅是养殖户造成的,也是广大消费者造成的,仅要农民为此负担显失公平”。

    养猪业污染治理到底需要多大投入?漳州市农业部门的测算显示,如果采用“零排放”技术,1头猪要摊100元,立体种养模式l头猪要摊86元。可是,以目前的猪价行情,出栏生猪每头的毛利润还不到50元,有些地区甚至在赔钱。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承受得起如此大的粪污治理费用。

    解决环保之困靠科技针对这个问题,笔者采访了北京市平谷区动物卫生监督管理局李小丰局长。李局长认为,养猪业的发展必须适应城市发展总体规划,北京、广州这样的大都市,城市化进程很快,5年前郊区可能还有养猪场,但是现在城市扩大了,养猪场被包围在中间,这不是猪场的错,也不是城市的问题,我们必须解决和面对。但是方法要得当,一是搬迁,二是暂时提高环保技术水平,不影响周围环境。搬迁补偿与环保设施的补助,可能各地有各地的情况。目前国家已经对养猪业的环保给予了非常大的经济补助,这在国外都是很少见的。但是至于粪污处理日常维护费用,这个成本政府是不可能再为你去承担的。

    解决养猪环保根本在于因地制宜提高管理水平,更多关键环节都是技术和管理问题。比如猪场每个圈或栏下的粪沟都采用直径仅4厘米粗的PVC管,清理猪粪责任到人,谁的猪舍粪沟堵了谁去疏通。疏通粪沟非常麻烦,只要执行一次饲养员就会记住:干清粪要做到位。所谓事在人为,养猪业走出环保之困,还得靠科技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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