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围绕最低工资的愤怒和声讨之中,以及没有前途的低收入工作激增的情况下,没有人质疑一个关键的假设:增加对劳动力的投资需要消费者或股东掏腰包。
不过,几乎没人质疑不等于完全没人。麻省理工学院(MIT)斯隆商学院教授商业运营课程的泽伊内普•汤恩是个例外。她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到美国各地调研零售业工人和他们的上级,详细研究了沃尔玛、Costco、TraderJoe’s和Quik Trip等零售企业,以及UPS、、丰田和西南航空等公司的日常运营细节。
调研成果即将出版在《优异的劳资策略:聪明的公司如何投资员工,降低成本,提高利润》一书中,完全颠覆了传统观念。唐恩做了令人信服的调查,提高薪资和福利(并给员工更清晰的职业发展目标),可获得更高的客户满意度(包括更具竞争力的价格和出众的服务)以及更丰厚的股东回报。
如果建立在纯理论的基础之上,这些论证或许远没有这么令人信服,但这本书中阐述的四步策略直接取自数年来默默执行的几家公司。
看看好市多。唐恩写到,这家公司的平均薪资为每小时20.89美元,比最接近的竞争对手、沃尔玛的山姆会员店高出40%。好市多向所有每周工作超过20个小时的员工提供福利。员工能看到升职的机会,因为98%的门店经理和很多好市多高管都是从仓库管理或收银员做起的。
这家公司的招聘很受欢迎。2005年,好市多在密歇根州GreenOakTownship新开店(那时距离经济衰退造成失业率激增还很遥远)时,5,000人应聘它的160个岗位。服务满一年及以上员工的流失率为5.5%,仅为零售行业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唐恩指出,维持低成本有很多办法,好好对待员工就是其中一个。
因此,这种做法既利于员工,也利于消费者和股东吗?显然如此。《消费者报告》将好市多列入美国消费者满意度前五的零售商。而且,这家公司还是一棵摇钱树:唐恩计算显示,好市多单位平方英尺销售额比山姆会员店高近70%,单位员工销售额高出近一倍。好市多库存流转率也是零售商平均值的两倍。投资者也得到了好处:好市多股价自2003年中至今已大涨了5倍,而沃尔玛同期仅上涨了40%。
好市多和唐恩研究的其他几家提供好工作、但不牺牲低价或高回报的公司一样,主要通过4种方式取得显而易见的魅力。《优秀劳资策略》详细地描述了每一步,其中第一步就是为顾客提供更少、但更好的选择。(看看西南航空,它们的航班不提供不必要的服务、只运营有限的航线、同时培养了同心协力的员工;或者再看看TraderJoe’s,它出售的商品比大多数超市都少,但它却把这个特点转变成了竞争优势,部分原因是每位员工都成了商店存货方面的专家。)
接下来的一步是在常规流程中严格遵守标准,在其他事情上让员工们充分运用自己的判断力。第三步,提倡员工互相培训,从而使得每个人都能在需要时做其他人的工作。第四步,唐恩运用好市多和其他公司的一些小型案例研究显示,在员工配备上允许一定程度的冗余,甚至有时超编,可以最大程度地利用员工的时间,借此削减成本。
唐恩警告称,这四步中没有一步能够不依赖其他三个独立发挥作用。她写到:“它是一揽子方案。”她还很清楚地意识到,采用这种策略的所有四步意味着将全面改变现有做法,但她相信这是值得的——而且不仅仅只对临时工有效。
“当前的低成本零售业务运营方式——或者,我称为坏工作的策略,对于管理层而言都很有压力,”唐恩写到。“它会陷入一个无休止的怪圈,永远追求尽可能地保持低劳工成本,以及应对所有因此产生的运营和服务难题。”她认为,提供更佳工作的地方不仅仅是零售商的事。“如果好工作策略在低成本零售行业能行得通,”她写道。“那么,它可能基本上在其他领域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