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手”的概念源自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的一个戏剧的名称,哈佛商学院教授约瑟夫·巴达拉克在《界定时刻》中引用了这个概念。
什么是脏手?我想主要包含两个方面的意思,一是在原则面前做出妥协让步,即使自己看上去更有道理。二是在方法上甘愿承担道德上的风险,比如实施强迫、威逼的手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脏手”这个词让我们很难接受和认同,有谁会喜欢“脏”字,这不仅是一个骂人的“词”,也基本上给对方定了性——不是个好东西。但“脏手”对一个想拥有权力,想达成自己目标的人来说却是必要的。这就像史玉柱说的“坏人”,有谁愿意当坏人呢?没有人愿意做坏人。但史玉柱认为:“当坏人其实挺受用”。当然“前提是只要你自己不要想着去做坏事,要努力多做点好事。”
史玉柱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有的时候(记住是有的时候)做坏人容易成事,也容易受人尊重。就像一个人要挽起袖子干活一样,哪有不弄脏自己手的道理?除非你为了保持自己的“清白”站在旁边什么也不干。
所以,“脏手,并非你想像的那样脏。”也许这正是一个领导者敢于承担责任,忠于自己理想的本色表现。
要想成事,就难免要弄脏自己的手
我很喜欢“脏手”这个概念,用“脏手”来比喻权力活动很形象,也很受用。它能够让我们变得更现实,也更坦诚,甚至会让我们变得更高尚。也许有很多人不同意这个观点,但我相信这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前几日总部一个领导讲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事给我感触很深,在他还是宣传科长的时候,因为工作繁忙,老总同意他们从已经停用的电话中调用一部,于是他就打报告要求增加一部电话,可是这个报告到了分管业务的副总那里给压下了,这位副总一看,申请增加的电话恰好是自己分管部门人力资源部门停用的电话,就没有同意。过了不长时间,人力资源部门找到了他,希望借助宣传媒介开展有关人力资源政策和制度的学习和宣传,他说了很多的理由就是拖着不办,明摆着不预支持。力资源部门就把这件事推给了自己的上级,那位分管业务的副总,这位副总了解这个情况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宣传部门的电话申请给批准了。最后两个部门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听完这个故事,我很佩服也很认同他的做法,感觉用他的例子来为“脏手”做一个诠释比较贴切。
他先是妥协(放弃原则,弄脏自己的手),明知副总的决定有些无理,依然做出让步。他当时解释说,对方是领导,尊重领导是我的职责,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后来轮到他可以做决定的时候,他没有让步,而是向对方施加压力(施以脏手),让对方清楚,他也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当时,我问他,你就不怕那位副总找你麻烦吗?他解释说,老总都同意了,你不同意,就是不支持宣传部门,那么,我也不支持你,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我不怕把事情公开化。
要想让对方尊重你,要想让对方接受你的影响,你有时就不得不向对方施加压力,施以脏手。实际上,在向对方施加压力上,你所采用的方式方法并不会比那些“阴险狡诈之陡”更高尚。
是脏手,还是黑手,就看你有没有人性
要想成为一个有权力的领导,就必然会弄脏自己的手。但原则和道德是要坚持的,不要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去伤害他人。否则,就不是脏手的问题了,而是“黑手”的问题了。
最近电视剧《中国式关系》热播,剧中人物围绕“老年公寓”展开了激烈的权力争夺,剧中的罗世丰非常懂得如何利用他人的弱点去拉拢他人,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可以用“钱”来摆平的,只是每个人的“价钱”不一样而已。马国梁和江一楠坚信“做人要讲人性”,但两个人几次被人算计,马国梁不仅主任没有干成,还辞去了公职。江一楠最后连董事长的位置也要让出去。最后他们开始以牙还牙,通过暗中录音、调换证据(施以脏手)等,将计就计打败了罗世丰,沈运也因此被纪委传唤。
剧中的马国梁、江一楠最终不得不弄脏了自己的手,但他们是维护正义的君子。罗世丰、沈运等人手段再高明,也只能称之为黑手,他们是谋取私利的小人。
这之间的区别就是马国梁、江一楠多次提到“人性”问题。什么是人性?我想就是,做任何事都要考虑他人的感受,他人的利益,不要只关注做事的结果,还要考虑自己这样做会不会伤害他人,你周围的人是不是能够接受和认可,或者说你是不是能够把你做的一切“摆到桌面上来”。用沃伦·巴菲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当你决定采取任何在道德上可能引起质疑的行动之前,一定要问问自己,你是否想让自己的母亲在报纸上读到关于你这一行为的报道。”
不要把政治看作是“洪水猛兽”,但也不要把政治当作包治百病的良药。关键是要保持自己的道德感和正义感。这是一个人政治成熟的重要标志,如若不然,不是被别人玩死,就是把自己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