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枯竭的现金流才是让长虹急火攻心的大事。长虹的当务之急是活下来
7月8日之后,赵勇接替倪润峰成为四川长虹(600839)新掌门。赵勇要做的事可谓千头万绪,但迫在眉睫的既不是与国资部门侃价,达成产权定局,也不是填补缺席3年的5位独立董事,达到公司治理的数量标准,更不是祭起为人诟病且在美国反倾销案中授人以柄的价格战败招,去拼抢市场份额。几近枯竭的现金流才是让赵勇急火攻心的大事。四川长虹的当务之急是活下来,否则奢谈远景都是即将出局者的“病理反应”。
拷问信用
对于企业信用考察的原则应该遵循现金流法则,现金流入一定要大于流出,企业才会活着。但是企业不能欺行霸市,也得考虑客体的现金流入大于流出。于是要对应收账款和票据,库存与应付账款和票据两相比较。
从非学理角度看,欠钱的是爷,应付账款和票据越大,辈份就越高,因此四川长虹最牛气的年份是1998年,应付账款和票据高达61.90亿元。相当于四川长虹占用了别人的钱,若这个“别人”是彩虹股份(600707),那么彩虹股份可向彩虹集团公司收购40条(假定它拥有那么多的话)彩色显像管用玻屏生产线。
与应付账款和票据相对应的是应收账款和票据,通俗来讲是别人欠四川长虹的钱。四川长虹最气短的年份是1997年和2003年,应收账款和票据高达96.22亿元、75.07亿元,今年更是英雄气短,首个季度就达71.26亿元,相当于四川长虹失去再造5.5个1997年12月竣工的“红太阳1号”工程的机会。据说该工程投产后,长虹的产量将达到1000万台,成为世界第三大彩电生产基地
继而分析,剔除1997-1998年,四川长虹在1996年3月狠打价格战后步入极度调整的不正常年份,从一季度窥全年,那么今年应收与应付将出现双双创新高的态势。
以上只是切开主客体的独立分析,现在我们引入用两类信用指标。
(1)假定应收账款和票据与应付账款和票据之差,即构成(A-B)信用警示值,此值越大,四川长虹越有信用。由此看来,四川长虹自上市以来别人欠它的多,是149.25亿元,但在1994年及2001年出现信用危机,它欠别人的多;而在1996年警示值趋向零值,显现信用危机症状。
(2)库存与应付账款和票据之差,即构成(C-B)信用警示值。此值越大,四川长虹越没信用。据此得出结论:1996年库存全是由应付款“负担”,尚有结余,出现信用危机;1997年警示值趋向零值,出现信用危机症状。
资金使用效率低下
四川长虹资金利用效率低下,不难从总资产周转率、存货及存货周转率,以及应收账款和票据的表现寻找更多蛛丝马迹。
作为核心指标之一的总资产周转率(销售收入/总资产)从1994年的1.69剧降到了1998年以后不超过0.70的水平,降幅近六成。
四川长虹的存货从1994年上市的10.83亿元,激增到1998年以后的6-7倍,到今年头季居然高达78.74亿元。此属于冻结了的资金,四川长虹得为它付出资金占用成本。
应收账款从历史最低1.3亿元(1994年)增长到历史最高96.22亿元(1997年),增长了74倍。应收账款的形成不外乎是通过诸如赊账销售,贪一时之功利计入当期收入,让市场占有率上升,但是并未有真金白银流入四川长虹。若对应收账款失控,坏账损失就会进来,最终形成应收账款这种商业信用方式的滥用。显然,它是拖累四川长虹资金使用效率的“罪魁祸首”。
四川长虹的年报显示,2000年末公司应收账款余额为18.2亿元,2001年末为28.8亿元,2002年末增加到42.2亿元,2003年则突破50亿元。
四川长虹主营收入增幅与应收账款及票据的同期增幅不成比例。另外从存货周转率(销售收入/存货)来观察,转速趋慢,近于停滞。
总资产周转率低,存货增幅加大,存货周转率低,以及应收账款和票据增加,最终导致四川长虹资金利用效率低下。
现金断裂的声音
现金流量是企业的血液。国家财政部规定,从1998年起,所有企业都必须编制现金流量表。我们因此从该年度起考察四川长虹“血液”的充足情况。
我们看到四川长虹并没有因资金紧绷而停转,这是大企业存在的信用惯性,银行会在企业资金断流时及时放出授信额度,可能就在断裂的同时新血资金奔腾而来。
我们研读四川长虹的现金流量表发现,1998年、2000年、2002年3个年度现金断裂警示值出现负值。
实证研究发现,每年年中是四川长虹的受难日,逢中期现金必紧绷一次,现金断裂警示值走进负数陷阱。2002年年中甚至出现-6.40亿元的峰值。
以借还贷的游戏是不好玩的,借来的钱不足以还到期的本息。
投资人大可不必埋怨四川长虹伸手要钱,板子也得打到商业银行身上,是它们缩短了四川长虹大企业病的潜伏期,如同华尔街笑话讲的那样,银行家只把钱借给那些没有借钱压力的人,四川长虹现金流的动能达成均衡,有银行血库输血作保障,那么它就懒于自我造血。
失去造血功能是可怕的,但四川长虹是被投资者宠坏了的“第一蓝筹坏孩子”,经营活动非但没有产生现金流,反而倒逼“吃掉”融资、投资得来的现金流。始于2002年,四川长虹经营现金流跌进负值。2002年达到统计年份中最高值,为-29.88亿元,2003年为-7.44亿元,今年一季度虽出现正值,也只是在1.61亿元的“赤贫”线上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