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菌毒素是生长在谷物和其他商品上的真菌产生的次生代谢产物。这些霉菌除了产生我们广为所知,对人和动物具有致癌作用的黄曲霉毒素和赭曲霉毒素之外,还会产生其他严重威胁人和动物健康的霉菌毒素。这些霉菌毒素通常集中在谷物的粉尘、皮、壳,以及不完整的或破碎的谷物颗粒中,因为这些暴露的基质提供了霉菌生长所需的养分。那么粮库、饲料厂会面临怎样的霉菌毒素污染风险呢?
A. Straumfors等人(2016年)使用LC/MS-MS来分析在不同的工作场所、季节和气候区,谷仓和配合饲料加工厂积聚的粉尘中含有的真菌代谢产物。他们共检测到了70种真菌的代谢产物和2种细菌的代谢产物。有代表性的为镰孢菌、麦角菌、青霉菌、曲霉菌等真菌分泌的单端孢霉烯族、缩肽类、麦角生物碱和其他代谢产物。单个代谢产物的检出率是高度变化的,样品之间的单个代谢产物浓度差异也很大。并且,季节和气候区域的差异是不确定的,所有的样品都含有多种霉菌毒素,这也就是我们常说霉菌毒素存在巨大的变异性。
上面提到的调查中,还得出一个重要结论是:与配合饲料厂相比,在谷仓中收集的样品大多数代谢产物的检出率和浓度更高。说明谷仓面临的霉菌毒素风险更高。时下进入了新谷物收获的季节,谷物的整筛除杂也就成为谷物储备过程中的关键环节。一些科研已证实去除谷物中皮或壳的成分可以降低霉菌毒素的浓度。针对这点我们和大家之前分享过最新的研究,如L. Ivanova1等(2017)研究发现两道加工过程中的样品都显示了,相比燕麦内核,自由型霉菌毒素和其代谢产物主要存在于燕麦壳中。因此,脱壳或去皮会显著降低总霉菌毒素含量。但是研究也发现,自由型和修饰型真菌毒素互相不均地分布在谷物各个部分,并有霉菌毒素修饰为糖基化形式的趋势,比如燕麦内核中的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3-葡萄糖苷和HT-2-3-葡萄糖苷,这里还突出强调了一个潜在的食品安全问题,即植物修饰过的隐性霉菌毒素的存在。
那么这种清洁程序对霉菌毒素去除的作用到底有多大呢?A. D. Yoder等人在2018年就定量地测定了通过传统的谷物清洁设备处理后,天然霉菌毒素污染玉米的霉菌毒素浓度的变化。实验者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中部采购了10吨天然霉菌毒素污染的玉米,其含有黄曲霉毒素(1074 ppb)、烟曲霉毒素(8.3 ppm)和赭曲霉毒素A(206 ppb)的玉米。
在获得监管部门批准运输后,这批玉米在堪萨斯州州立大学生物安全级别为2级的饲料厂进行清理。实验将3000公斤的玉米分成20份,每份150公斤,然后用商业生产中的玉米清洁设备处理(Gentle Roll, EBM Manufacturing, Norfolk, NE),去除筛上物(颗粒> 12.7毫米)和去除筛下物(颗粒< 4.76毫米)。这样就形成了三个处理:1)未清洁的玉米;2)清洁后的玉米;3)杂质(筛上物+筛下物)。
每份玉米清洁后,玉米的清洁设备都会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和消毒,并用取样器从每份玉米中随机取3份样品,每份样品5公斤。样品粉碎后,使用超级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分析其霉菌毒素浓度。数据分析采用SAS的GLIMMIX程序。
实验结果显示,尽管不同处理玉米的黄曲霉毒素和烟曲霉毒素含量不同,但清洁后的玉米其黄曲霉毒素和烟曲霉毒素含量均比未清洁的玉米低。玉米经过清洁程序后产生了约6%的杂质,并显著降低了黄曲霉毒素浓度(P < 0.05),平均降低了26%(未清洁的玉米为1074ppb,清洁的玉米为789 ppb)。清洁程序也显著降低了烟曲霉毒素的浓度(P < 0.05),平均降低了45%(未清洁的玉米为8.3ppm,清洁后的玉米为4.5 ppm)。但并没有观察到清洁程序对赭曲霉毒素A的影响。杂质(筛上物和筛下物)中的黄曲霉毒素几乎是未清洁玉米的4倍(4224 ppb),烟曲霉毒素是未清洁玉米的约7.5倍(60.4 ppm)。
这些数据表明,清洁程序是能够减少黄曲霉毒素和烟曲霉毒素的一种有效方法,但由此产生的杂质由于霉菌毒素含量较高,不建议喂养给动物使用。